近日,遼足舊將張延軍接受了《體壇周報》的采訪,他回憶起了自己的遼足情懷。

當時也不是系統(tǒng)的訓練,就是學校搞了一個類似夏令營的活動,我踢了一個夏天,教練覺得我是個踢球的苗子,就這么著開始踢了。當時在旅順口練球,俱樂部離我家也就20分鐘車程,但到沈陽要4個小時。我從小沒怎么離開過父母,這個距離對一個孩子來說太遠了。再加上當時去遼寧青少要收學費,一年16500元,我家里的條件也沒那么好,我就不想去了。當時我媽給我零花錢也就5毛1塊的。我爸和我舅舅都喜歡足球,他們覺得既然有機會踢球就該讓孩子踢。當時我爸騙我說會在沈陽一直陪我,結果待了兩三天就走了。
遼青隊的合并歷程
三支球隊合到一起,然后就開始往下刷人了。最開始李應發(fā)教練帶我們,但他年紀大了,帶了很短一段時間后就換成李樹斌指導。李樹斌指導帶我們冬訓之后,臧海利指導接手,當時隊里人還是很多,于是又刷了一批,最后就剩了十幾二十個人。
參加十二運
方世坤教練怕我們沒比賽踢被埋沒了,就牽線把我們給送到新疆踢全運會。當時為了全運會提前集訓,還踢了一年中乙。當時全運會結束之后新疆給我開了一筆獎金,我拿著這筆錢給父母在旅順口買房,付了首付。
在遼足預備隊險些離隊
當時我想踢比賽,想跟一線隊一塊訓練。這個愿望很長很長時間都沒有實現,特別難那段時間。(時任一線隊主教練的高升在看了預備隊的幾場比賽之后,認為張延軍不符合自己的戰(zhàn)術要求,讓張延軍離隊。)當時張海峰指導一直說不行,這個人必須得要。
改造邊后衛(wèi)
馬林指導看過我的各項身體數據測試,也看過我的比賽,然后就跟我說,你踢邊前衛(wèi)踢不出來了,踢邊后衛(wèi)吧。當時亮哥(王亮)一直在教我怎么踢邊后衛(wèi),怎么傳中,怎么防身后球。
2017才迎來中超首秀
當時也沒想著自己能出場,但光是站在中超的賽場上訓練,就很興奮。當時比賽進行到20多分鐘時,小王亮大腿拉傷了,需要換人。馬導就往替補席看了一眼,結果正好跟坐在替補席最末端的我對上眼了。當時我心跳就加速了,但看了眼替補席上坐著的人,我心想怎么著也輪不到我出場。結果馬導回過頭思考了大概半分鐘吧,最終決定換我上場了。
我踢球以來最感謝的就是帶過我的這些教練,其中最最感謝的應該就是馬林指導,沒有馬導就沒有后來我在中超出場的機會。馬林指導可以說是我在遼足最大的伯樂。直到現在我每年過節(jié)都會給馬導發(fā)祝福短信。
在遼足被欠薪
當時自己畢竟不是U23球員了,也知道球隊不可能給自己一份大合同。18年的時候我們本打算沖回中超的,所以開的獎金很高。19年我們唯一一次發(fā)錢還是發(fā)的18年一場平球的獎金。然后19年一整年沒發(fā)工資。當時房貸加車貸讓我的壓力好大。19年年底冬訓的時候,俱樂部說會發(fā)兩個月的工資,讓大家回家過個年,結果也沒發(fā)。然后……就解散了。
遼足就是有這個(欠薪)傳統(tǒng),但是到年底會一次性結清,結果沒想到這次真的就解散了,當時我還等著跟遼足續(xù)約呢。
遼足解散的心結
其實這件事我一直不想提,有遼足球迷過來發(fā)私信過來問我,我都沒有臉回。我也希望球迷對我們多一些釋懷,球迷們當時只在關心球隊在不在,卻沒有考慮球員的生活。(欠薪)那時候的生活壓力好大,19年欠薪一年,我也要生活,金元時代我沒掙什么錢,所以一年的工資對我來說很多。
作為遼足培養(yǎng)出來的人,哪怕所有人都不簽字,我也不能不簽字,有時候我也跟我愛人說,我最后悔就是沒(在工資獎金確認表上)簽字,當時我應該把這個字簽了,哪怕球隊最后解散了,我也沒有這么愧疚了。在這里我也要跟遼足球迷們說一聲對不起,球隊解散之后這件事困在我心里好多年,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心結。
我很榮幸有這么多遼足球迷喜歡我,我連國家隊都沒進過,還能有這么多球迷記得我。遼足球迷都說我們是最后一代遼小虎,但其實我們算不上遼小虎,因為我們根本沒達到肇哥(肇俊哲)他們那個水平。
有生之年如果我能掙10個億,我會把遼足這個虎頭標重新弄起來,這是我的一個愿望,不管是踢中冠還是什么,我希望遼足能活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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